顧平牙關(guān)在打緊,眉頭一皺,他是魔修,對陰氣十分敏感的。此刻,他看到這一幕,頓時感覺到了不對勁,猜想到在不久前這里曾有一名魔修逗留過,再仔細看去,那名女尸顯然是被煉制了,而煉尸的手法遠比趙欲速高超多了,可以肯定這名魔修修為絕對不會低。
這片大祭谷內(nèi)臥虎藏龍,藏了幾個修為高深的魔修一點也不奇怪。一旦遇到這種魔修,這里全部人都有可能遭殃,如果早些走,就可以避免卷入不必要的麻煩了。
情勢不明朗,麻煩事還是少惹比較好。顧平遇到這種有可能危及到性命的事,心細的很。
“我看這里很不安全,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吧。”顧平神情認(rèn)真,對著所有人說道。
“膽??!”竇廣信心中冷哼一聲,看不慣顧平這張怕死的臉,看向其他人,繼續(xù)命令道:“所有人都給我聚集都這里來,我要查清這間房到底藏了些什么。”
“是!”其他修士精神一振,兩兩三三的聚集了過來。
顧平眉頭緊鎖,眼看其他人如此,嘆了口氣,目光落在了剛剛那名出手幫助自己的嬌小女子身上,走了過去。
“那位小姑娘,不如你跟我趕緊離開這里吧,這里不安全?!鳖櫰侥_步停頓,忽然開口。
這話一傳出,旁邊的梅亦嵐臉色猛變,馬上站到了賈魚兒面前,嗔視著顧平:“膽小如鼠!要走就自己走!為什么要帶我賈師妹走?”
梅亦嵐的話傳出,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,馬上引起了其他人的反應(yīng)。此刻,一個個紅著眼,竟全部都上前幾步。其中,竇廣信和朱承悅更是帶頭上前,仿佛全部要沖上干掉顧平似的。
“不自量力,憑什么讓你帶走?魚兒師妹待在我們身邊,比待在你身邊安全多了?!敝斐袗傄粯幼叩劫Z魚兒面前,說道。
“顧兄弟,你要是害怕,可以帶著你幾名師兄弟先走,但是魚兒必須留在這里?!备]廣信目中深處也有輕蔑閃過,可表面上卻向顧平笑了笑。
賈魚兒臉色難看,左右為難,但畢竟她是水土行宮的一份子,自小就跟梅亦嵐一起長大,她總不能違背她們的旨意,只好低下頭,默默地站在了她們身邊。
“魚兒都站在我們這一邊了,你們這群膽小鬼還留在這里干嘛?這可不是你們?nèi)鲆暗牡胤?,還不快滾嗎?”梅亦嵐神色不屑,目光凌厲的看著顧平。
話語傳出間,那群修士一陣噓聲,鄙夷的目光落在了顧平身上,紛紛給顧平讓開了一條路,像是在提醒他趕緊滾,議論聲也在此刻傳出。
“居然敢說這里不安全,我們都是些什么人???他怎么不照照鏡子對比一下啊,真是口出狂言!”
“不用看了,這小子對賈魚兒有企圖啊?!?/p>
“卑鄙小人!居然想干如此齷齪之事!”
所有修士都向顧平投向了復(fù)雜的目光,不但帶有鄙夷之色,還帶有了指責(zé)之色。
這時,他們心中在想著,如果顧平是真的擔(dān)心其他修士的安危還好說,那還能理解,但從細節(jié)看來,他肯定是在撒謊,現(xiàn)在又被梅亦嵐揭穿了動機,讓所有人都明白到,他分明是想要借機擄走賈魚兒。
賈魚兒嘴巴微微一動,正想說什么,又合了起來,他本想替那名顧平說幾句公道話的,但賈魚兒也看得出,那些修士們已經(jīng)對顧平恨之入骨,如果現(xiàn)在替顧平出頭,反而還害了顧平。
“我們走?!鳖櫰胶呛且恍Γ档浪麄冋媸遣恢旄叩睾?,等會肯定是要吃大虧的,他可沒打算陪這些人一起背鍋。
“誰稀罕留在這里?。俊壁w欲速吐了一口痰,身子一晃,就跟著顧平走。
“你們絕望吧,沒了我,你們的死期就快到了!”海游思雙目緊閉,裝模作樣的做了一道奇怪的手勢。
“這就是他們的底氣了?!备]廣信看著三人轉(zhuǎn)身的背影,輕蔑的一笑。
就在他們正要離開時,一股魔氣從腳底下隱約傳出,舉步艱難,顧平心中咯噔一聲,心底多少已有了一些預(yù)感。
“難道……我們腳下就是一個魔陣?不好了!”顧平寒顫,毛孔都收縮了。
……
黃安強忍著傷痛,滿腔帶著怒火,一路沒有停頓,跑到了古巷子最角落邊上的一間破屋前,焦急的一直敲門,直到十幾息后,大門才緩緩被打了開來,隨之一股陰氣的拂面而來,漆黑的屋子里傳來一把沙啞的聲音:“發(fā)什么事了?……”
“劉六大人,大事不好了,煉尸被發(fā)現(xiàn)了?!秉S安臉色慘白,斟酌著每一句話說道。
“你給我細細詳說……”屋子里面又傳來一把陰森的聲音。
“劉六大人,剛才那批駐扎在村口的修士忽然闖進了村子里,其中一名叫做竇廣信的修士,口氣不知有多大,要在各家各戶都搜刮一遍,我拼死都要攔住他,沒料到他居然將我打成了重傷……”黃安摸了下臉上的傷,痛心疾首。
“姓竇的?是不是跟水土行宮副掌門竇翰林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……”
“對對,他好像還說了他是什么水土行宮副掌門的兒子,他還給我打發(fā)了幾枚靈石,居然把我當(dāng)做乞丐!”黃安目中已有了血絲,神色悲憤,望著屋子里面。
“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人物,原來只是竇翰林的兒子,居然都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,想當(dāng)年,我和劉五大人未曾落魄時,他爹都給我們提過鞋!”劉六這一激動之下,又干咳了幾聲。
“劉六大人息怒,保重身體啊?!秉S安跪倒在地上,嘴角溢出鮮血說道。
“區(qū)區(qū)一個副掌門兒子,居然還敢拿出他爹的名號來欺負(fù)到我頭上,膽子不小啊……”一陣陰森的嗤笑聲從屋子內(nèi)傳出。
“劉六大人,煉尸已被發(fā)現(xiàn),此事該如何是好?要不,小人去請教下劉五大人?”黃安深深抱拳道。
“不需要!大哥正忙著!你帶這兩枚靈石,放在村子?xùn)|西兩個出口,我倒要看看還有什么人敢在我劉六的頭上搗亂……”劉六說道。
劉六的聲音傳出間,兩枚圓渾的靈石從門縫中滾了出來,滾到了黃安的腳上。
“劉六大人,你、你、你要啟動鬼哭困仙陣?”劉六神色慌張,手有些發(fā)抖著,撿起了兩枚靈石。
“別問那么多,趕緊給我去做!”劉六喝道。
“是!”黃安咬了咬牙,手掌握緊了靈石,身子站起,馬上朝著東面跑去。
“這個鬼哭困仙陣范圍極大,覆蓋了整條村落,只要踏入村子半步,除非是魔修或者是凝氣六層以上的修士,否則一律修士都不能動彈,你們……逃不掉的!”劉六冷哼,緩緩的打開了那扇門,驀然飛出。
……
幾乎在鬼哭困仙陣啟動的瞬間,顧平腳步一邁,忽然就覺得身子沉重了一點,心中大叫奇怪時,目光看向其他人,不止他是這樣,其他人都是一樣,而且顯得更加嚴(yán)重。此刻,以竇廣信為首的那群修士身子一動不動的,臉色猛變,露出了慌張之色。
“咦,怪了,我動不了?!?/p>
“我也一樣!”
“發(fā)生什么事了?”
“不好了,我們中困陣了!”朱承悅首先反應(yīng)了過來。